1986~2006:经济时代中国诗歌
1986~2006:经济时代中国诗歌董辑
1986~2006年,20年弹指而去,时光的流水浸润一切又淹没一切,而历史以巨石的形式傲立于岁月的潮涌之中。中国在此阶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加速度运行着,甚至超过了所有学术预期和最乐观的估计。物质与集体的变化被予以太多的关注;而个体,个人与精神的变化有时候迫不得已要退到一边,高速前进的时代无心留意一个青涩少女是怎样变成了一个烂熟妇人;更无暇解读任何一个人额头上皱纹的语义……
一、1986年:高潮来了
如果从特殊年代里的食指等算起,中国当代诗歌的现代主义倾向与诗本色彩的第一次喷涌发生在以北京的“今天派”为主体的朦胧诗时期。但是很快,更年轻的一代人以更全面、更现代、更先锋也更革命的方式冲到了朦胧诗这一批人的前面。他们的写作在1986年获得了在当时的语境中所能达到的最完美的高潮。如果将1986年当成起点的话,那么这个起点始于高处,是热闹到混乱热情到狂热的,就像一场不计人数的马拉松,发令枪响后,壮观开始。
二、1989年:告别上世纪80年代
1989年3月26日,天才诗人海子以25岁的花样年龄于山海关卧轨自尽。火车将诗人轧为数段,当时,谁也没有想到,海子留下的这摊血,会凝固成诗歌史中永恒的标志。朦胧诗人们要么出国,要么丧失创造力,要么在文学内改行,要么开始新的写作;第三代诗人们,那些杰出的第三代诗人的笔下纷纷出现或者即将出现新的曙光,一些人离诗而去,一些人扑向生活;但真正以诗歌为方向的人,从1989年出发,跳着更加炫目的舞步,进入上世纪90年代。
三、1990年:边缘化中的个体写作
上世纪90年代开始了。改革走向深入,中国更全面的进入经济时代。这时期的中国诗歌却愈发边缘化,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诗人身份开始祛魅;诗报刊物开始缩水与死灭;诗集的出版之路越走越窄,几成死胡同;诗人与诗歌在纯文学大家庭中渐渐沦为使唤丫头;商业文学和大众文化的野草更是无情地吞没了诗歌,诺大无边的文化与文学草场中,诗人与诗歌的一朵朵小花,在孤独与凄凉中孤芳自赏地坚持着他们自我陶醉的开放。诗歌边缘化已成事实。
上世纪90年代诗歌的另一个特点是个人写作。上世纪80年代的集体式泥沙俱下的激情写作转换为上世纪90年代的个体的自我掘进式的理性或曰智性写作。上世纪90年代所有有所收获与成就的或大或小的诗人全部具有这个特点。
上世纪90年代,诗歌因为回到了诗歌本身,许多诗人才真正的成为了历史性的诗人;许多诗歌还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经得起美学丈量的诗歌。
四、2000年以来:网络与失控
诗歌又回来了。这次诗歌回到的这个语境中多了一个万能的潘多拉魔盒——网络。同时,新时代愈发良好的经济条件,繁荣的传媒与出版,便捷的印刷技术以及新一代人——上世纪70年代后、80年代后——相对丰沛的信息占有量与知识拥有量与更开放的人格结构,都使诗歌愈发不可收拾,在传播、发生、发展、评价与具体文本的体征上,诗歌都在失控。一个诗歌失控的时代开始了。
朦胧诗人、第三代诗人、体制内诗人、官方诗人、体制外诗人、中间代、第三条道路、上世纪70年代后、80年代后、知识分子写作、民间写作、口语诗歌、网络诗歌、打工诗歌。女性诗歌、网络诗歌、民间诗人、学院诗人……乱了,真的乱了。在这种情况下,呼唤标准的声音细如游丝;在这种情况下,诗歌的清水无条件的被迫接纳无数浊流的蹂躏,在这种情况下,谁出来清场。
希望诗歌不要成为历史的遗址,成为许多年以后供后人们凭吊与感怀的残垣断壁与古色古香;成为突然发现的某处野景与某片山花。
来源:新文化报·新文化网 :handsh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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