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树

子在川上曰

文/深圳，子在川上曰

          《果树》

每年三月，走村串户的父亲总带回来很多果树苗。
从三月樱桃，四月杏，五月李子，六月桃，我们一直栽到十月的板栗。
电话里，父亲说，这么多年没有人打理，很多果树都死了，做了柴火。
其实，花再多的钱买来的水果，也没有老家树上结出来的那个味道。



           《杉树坡》

曾经是公路边上的一块流沙坡，寸草不生。
某领导下乡视察，说，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都要让它绿化。
那年，上千人在坡上挖坑，上百台车辆运来沃土，栽上了杉树。
前年回家，杉树均已成材，黑黑的树林一眼望不到边。
当年造林的总指挥，村支书已经故去，村主任远走他乡。
一些光棍汉经常过来偷砍，换了钱送给附近的留守妇女。



          《植树造字》

那天，在自家荒山上栽松树，休息的时候，我突发奇想。
在山顶空旷的地方，用三百多棵树苗栽出了“天人合一”四个字。
十八年过去了，那些树如今又粗又高。老妈说，醒目，显眼，
没有人来偷砍，附近砍柴的也只是帮忙剁去了一些繁密的枝桠。



说几句题外话：
       前几天看到一则新闻，说某贫困县年年植树造林。这么多年来，上级拨下来的植树款买来的树苗，按照实际面积计算，都可以覆盖整个县10多遍了。而该县山上至今仍然没有几棵树，仍然年年找上面要植树经费，仍然年年植树造林。俺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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