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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评论] 过往——广西民间诗歌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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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4 19:05: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过往
——广西民间诗歌概述

麦子

  2006的夏天,给我们太多的雨水、台风、热浪、骚动和不安,以及挥之不去的情结。面对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的都市霓虹,如果说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的那场轰轰烈烈、狼烟四起的地下民间现代汉语诗歌运动,能成为一个时代的标签和印记,为今天的人们提供梳理历史的脉络、清点账单的样本,应该说是件十分有益和幸运的事情。毕竟,这是一场在极其特殊的历史条件与文化背景下发生的源自民间的自觉性的诗歌革命,其声势之浩,规模之大,时间跨度之长之久,在中国文化历史的裂变进程中是相当罕见的。它为当时的思想解放运动,人文启蒙和新时期的文艺复兴与艺术嬗变,提供了实践的可能,和真理观照的途径。甚至有学者断言,这是自“五四”运动以来中国新文化运动最为悲壮、最为气势的波峰与浪涌,其意义早已超出了现代汉语诗歌实验写作与理论巅覆本身,而构成中国当代现实社会生活不可或缺的图景、色块和元素。同样,广西现代诗潮或曰现代汉语诗歌运动,从一开始便是以自由反叛的形式在地下民间悄然形成,继之喷涌迸发而浮出地平线的。它应和着当时四川、北京、上海、南京、浙江、山东、贵州、湖南、福建等省市自治区风起云涌的诗歌浪潮,在南方之南的末端,形成自己蔚为壮观的一方风景。
  (一)《探索》的夭折:
  《探索》诗报可以说是广西最早一份介于官方与非官方之间的准民间诗报,它诞生于一九八六年六月,其发起人是当时活跃于广西诗坛的青年诗人贺小松、吴小军。它是广西民间诗歌向上突围的一次预演和偿试。由于各种原因,《探索》诗报仅出一期便宣告终结。贺小松和吴小军,两位作为当时活跃于广西诗坛的青年诗人,为以后广西民间诗歌的衍生和发展,起到了催化的作用,功不可没。吴小军后来作为《自行车》主要成员之一,参与了《自行车》的筹划和出笼的全过程,为《自行车》早期的建设,倾尽全力,同样令人钦佩不已。
  (二)《扬子鳄》的浮现:
  《扬子鳄》创刊于1988年8月,作为广西第一份以民间自印方式出现的真正意义上的民间诗报,它所坚持的艺术个性化、探索自由化、流派多元化的立场原则,从其一亮相,便注定了要与主流诗歌媒体、意识形态的正统(政治)诗歌发生摩擦和冲撞,它提供给中国民间诗歌的不仅仅是技术、技巧、效果等一系列形而下的工艺和操作手段、实验方法,更主要的是,它以特有的视觉、胆识,为中国现代汉语诗歌的民间精神,埋下了延续和传播的种子。麦子、阿权,以及随后加盟的刘春,以《扬子鳄》为平台,与全国各地的民间诗人保持着广泛的交流与对话:杨远宏、杨克、严力、伊沙、杨然、秦巴子、马永波、南野、叶舟、非亚、伊甸、安琪、海上、孙磊、杨春光、狼人、岩鹰、吕叶、谢崇明、蒋蓝、余怒、阿翔、罗池、戈鱼、戈胥、安石榴、蒋跃民、冰马、道辉、潘友强、林忠成、祥子、夜林、李龙炳、张作梗、孙文、邹赴晓、张修林、步钊、凡斯、贾莹、贾薇、莲子等等一大批诗坛中坚,他们几乎占据着中国民间诗坛的“半壁江山”。直至今天,“扬子鳄”的网络论坛,仍在刘春的精心呵护下,兴风作浪,初衷不改。在此向刘春兄致敬!
  (三)《自行车》的合谋:
  如果说《扬子鳄》只是广西民间诗歌及诗人出道的一次彩排和预演,那么1991年8月《自行车》的登场,则是广西现代主义诗歌第一次全面和彻底的展示。杨克和非亚作为广西现代诗歌运动的核心人物,与麦子一道共同导演了一幕广西现代主义汉语诗歌由幕后走向台前,由地下转入地上的声势浩大的历史活话剧。作为广西现代主义诗歌演示的一个舞台,《自行车》云集了当时广西本土所有前卫诗人、先锋诗人、行为艺术、观念艺术的实践者,他们用平静的目光审视不平静的诗坛,用直觉发出高三低四的狼叫,用符号取代言说,用状态复活文字。拉伸,挤压,扭曲,变形,扩张,破坏,甚至现实的一粒沙子,饭桌上的一只苍蝇,都会成为他们追逐的目标,成为对现存艺术秩序进行破坏的出路与通道,行动的自为自大与精神的明目张胆又为他们异端、另类的胃袋提供了足够的血气和能耗。《自行车》就是这么一头胃口大开的艺术恐龙和诗歌猛兽,“它就敢当着大家的面/吐着自己的口水”。无疑,在我看来,这种悲壮绝对是毁灭性的。而《自行车》的诞生地——“华东路39号”,早已成为广西现代艺术与民间诗歌交流与聚会的场所。他们中的代表人物杨克、非亚、刘春、黄土路、刘频、罗池、肖旻、魏雨、盘妙彬、戈鱼、贡马、周承强、陈祖君、蒋跃民,以及梁亮、大雁、伍迁、夏宏、甄言、典韦、李江华、黄列云、韦建昭等更年轻的后来者,让人们看到了中国南方所独有的原生态诗歌,和热带雨林的广阔茂密与深厚。
  (四)《新密度》的绝唱。
  《新密度》问世于1993年9月。主办人罗池、商殇,作为广西学院派诗歌的灵魂人物,罗池、商殇开了广西大学生民间办报的先河。《新密度》所提供的诗歌文本和理论写作,让人们以肉体感官、语言符号、自身构造系统遭外力挤压时所产生的放射性元素,和重金属量子体系,直接进入宇宙物质的内核,从而达到质量与密度上的统一。由于其活性因子快速的生成,又快速的裂陷,如流星一闪而过,因此未能引起诗坛应有的侧目。
  (五)《漆》诗刊70后的崛起:
  这是一份完全由70后诗人创办的新生代民间诗刊,2002年4月问世,此刊聚集了几乎所有桂东南70后诗人的主力阵容:虫儿、谢夷珊、朱山坡、陈琦、廖毅、宁绍旗、伍迁、方为等一批广西诗坛的新贵,可以说他们的崛起,将肯定成为广西民间或半民间诗歌的中流砥柱。我们翘首以待!
  (六)《星期三》麦子再出江湖:
  是否可以这样说,麦子曾经在九十年代中后期隐逸诗坛是一种无奈或者说自觉的选择,那么另一个世纪初——2002年末麦子携《星期三》再度走来,无疑是值得玩味和值得期待的。“圆桌论坛”一栏让我们再一次感受到了麦子所一贯追求的人格理想,以及来自灵魂深处汹涌的岩浆与火焰。它让我们聆听到了另一种久违的不同的声音,一种金属般的质地、高贵、结实和硬朗:“我的经常的痛苦/就是觉得自己缺少一个作家应有的道德激愤。/中国没有萨特/但是中国有另一类勇气在胸正义在胸的作家。/(张炜)……“优秀的诗人和作家自古多是社会异见者/他与人类社会有着深广的精神关联/又能作出独立的思考和道德判断/勇于行动并且能为自己的行动负责/他们属于非主流的一群/真正的文学可以解放人/它使人接触现实/使人看到事实真相/使人接触自己的时代/自己的良知/这种文学应该成为一个社会的精神财富。/(李锐)在当今的中国诗(文)坛恐怕再没有比丧失立场、道义、良知、真实的所谓第ⅩⅩ代到ⅩⅩ代的写作更可悲更令人厌恶的了。那些只会作秀,只会廉价的低吟浅唱、买弄自己苍白情感的奶油小生们,是体会不到文学的力量和灵魂的伟大的,更不要说被他们整天挂在嘴边上的所谓“艺术”了,“艺术”只会离他们越来越远。该是大面积的清理中国诗坛的浑浊与虚伪的时候了,一个缺乏自省和现实批判精神的诗坛是不会有任何希望的。这就是《星期三》给我们的寄望和启示——让艺术介入生活,让真实呈现诗歌。
  纵观广西民间现代汉语诗歌及诗人在这二十多年的探索、实验过程中,始终与中国民间诗坛保持着近乎一脉相承的静秘血缘与精神脉象,他们与所有为中国现代汉语诗歌的繁荣而努力的民间耕耘者一道,构成了我们这个时代、这段历史最个性的写作、最鲜明的头像。

2006.8.20. 于南宁


来源:网络
 楼主| 发表于 2010-2-24 19:05: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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