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月刊：抓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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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酒钱

　　值班室里的徐敏、张海、王刚三人从七点到十点半斗了将近四个小时的地主，也没什么电话，感到实在无聊，就商议买点卤肉、烧酒，来乐呵乐呵，打发着难熬的时光。谁出这个钱？徐敏让张海出，张海让王刚出，你推我，我推你，谁身上都没有那么多钱，推来让去，眼看夜市都要拆了，急得徐敏直骂穷鬼。就在大家懊丧之际，张海说话了：“哎！老局长平时不是常说，我们不是没有钱，就看你敢想不敢想，敢去找不找。有几次，局里发不下来奖金，老局长不是在夜里带我们去抓嫖客吗？一抓不就几千元来了吗？”“哎，就是啊！这个办法好，走，今天咱们也去抓一会！”
　　宝丰大酒店离城关派出所最近，出门走一百米转一个弯就到了。
　　宝丰大酒店是粮食局开办的一个对外大酒店。平时卖点早点、午餐什么的，双日就承办宴席，生意挺红火的。由于装潢新潮、豪华，又设有KTV包厢和卡拉殴开舞厅，所以有头有脸的人来的比较多。
　　这宝丰大酒店虽说开业不到一年，名气可大了，G县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一是他那豪华的设施一压群芳，二是他那高昂的收费，一般人只能进去看看，不敢消费一次，再加上从东北、四川、湖南、安徽来的靓丽的坐台小姐压阵，所以垂涎欲滴的人很多。
　　说话间，三人就来到了宝丰大酒店。王刚站在了大门口，徐敏和张海径直就上了三楼。三楼的楼长正在打瞌睡，哒哒哒的脚步声吓醒了她，抬眼一看是警察，刚要搭声，就被白手套罩住的大手示意停住了。张海要过住宿登记本看了一遍，然后问了几句治安防范方面的情况，就说：“你们这里有没有卖淫嫖娼的？”“没有没有，我们哪里敢放任这种勾当。”楼长忙不迭地赶快解释。“没有就好，我们随便看看，你给我们把门给打开一下。”“房间里没有人，他们都在唱歌跳舞呢！”“我们只是看看，你怕什么？走！”
房间门一间一间被打开，一直打到四楼北一排完也没有看到一个房间有人。张海感到蹊跷，这里有那么多的小姐，门前还停了那么多的小车，不会没有一个嫖客啊！难道我们今天运气不好？还是今天的人都守了规矩？哎，倒霉，回家吧。张海转过身来，拉了一把徐敏，两人就一起走向了四楼的楼梯口。
　　“嗯~~~~~嗯~~~~~~”一种微弱的呻唤声传了出来，一项耳灵的徐敏一下子听到了这似有似无的飘渺之声，他立马停住脚步，拉住张海，示意张海五楼有问题。张海心领神会，两人拉起楼长就往五楼跑去。
　　当打开506室时，一对男女赤条条地出现在了眼前。“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紧接着508室，516室都被捉了个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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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私了。就不要到派出所去了好不好？”“好啊，那我们的登记一下。”张海兴奋地说，“把你们的办公室打开，我们用一下。”“是是是……”楼长诺诺地应着。
　　“姓名？”
　　“……”
　　“姓名！”
　　“……”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同志，你就不要问了，你就直接说要罚多少钱吧！”
　　“就罚点钱就了事了？你的思想有问题啊！说。”
　　“不说是不是，那好，你们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让你们的家属来领人。”
　　“……”
　　“也不说是不是？那好就到派出所走一趟，明天再说。走！看你们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的，竟干些男娼女盗的事情，有钱没处花了?捐给穷人啊，真是吃饱了撑的！”
　　“我们要见你们的局长！”其中一个说。
　　“见我们局长，口气还不小！你什么职位？”
　　“你只管打电话，就说有人要见他。”
　　正在这时，宝丰大酒店的总经理进来了，一边笑着装烟，一边笑着说：“这是我请来的贵客，请你们高抬贵手放一马。这是五千元，不要嫌少，收下吧！”
　　“你说收下我们就收下了！什么人吗，把我们看扁了！走，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是警察，执法的。我们随便收你的钱是知法犯法，懂吗？你也跟着走一趟！走啊！”
　　“稍等，我给你们局长打个电话。”
　　“打吧，就是打给县长也不行。哼，驴还把马欺负住了！”
　　“喎，赵局长吗，我是李建民啊。哎，对了。我这里遇到了一点麻烦，请你速速过来一下，我在五楼办公室等您。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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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五分钟，赵局长真的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进门一看一下子楞住了，舌头都伸出来那么长，身体像是遇到了严寒似的颤抖起来。半天了才从刮白的脸上露出很不自然的假笑，点了几下头。然后拉住张海和徐敏就往外走，到了五楼楼梯口，狠狠地捣了张海和徐敏一人一拳，用极低沉但有很严厉的口气说：“谁叫你们今晚上出来查夜的，你知道你们今天查到的是谁吗？县太爷！还不赶快走人，你们这帮子废物。滚啊，还不滚！”
　　“我们……我们……”
　　“滚！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明天我再跟你们算账！”

作者：银开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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