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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关雎爱情诗》总第516期:张光国经说《在水之湄——一次与〈关雎〉的千年照面》
在水之湄——一次与《关雎》的千年照面
〇张光国
我不知是如何踏入这片时空的。
前一瞬,我还在书斋里,对着一盏孤灯,手指正摩挲着《诗经》那泛黄卷页上“关关雎鸠”的墨字。夜雨初歇,窗外的空气里弥漫着尘土与白玉兰混合的、湿漉漉的气息。那墨字被指尖的温度一熨,仿佛活了过来,氤氲开一圈圈青灰色的光晕。一阵奇异的倦意袭来,不似睡意,倒像是灵魂被什么温柔地牵引、剥离。再定神时,周遭已彻底改换了天地。
书斋的檀香被一股浩大而原始的腥甜气息取代。那是河水、水草、湿泥、腐烂的树干与无数蓬勃生命体混合的味道,浓烈,质朴,扑面而来,几乎让我这被现代文明娇惯了的肺叶有些承受不住。我,一个身着异时衣冠的闯入者,正站在一条大河的沙洲之畔。
这便是那条孕育了《诗经》,也孕育了我们最初情感的河水么?它汤汤而流,不疾不徐,水色是那种我从未见过的苍苍,一种积淀了太多目光与心事的、古老的青灰色。它不是清澈见底的,它的深邃里藏着历史的泥沙,岁月的秘辛,阳光落在上面,都被吸吮了进去,只反射出一种沉郁的、金属般的光泽。河岸宽阔,远处是起伏的、线条柔和的丘陵,近处是茂密的芦苇与菖蒲,一直蔓延到水边。风过处,万顷碧波,起伏如诵读的节律。
我下意识地蜷身,隐入一丛比人还高的芦苇之后。我的心跳得厉害,像一面被急促敲响的小鼓。这并非恐惧,而是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混杂着激动与惶恐的战栗。我来到了这里,来到了我们诗歌与情感的源头。我贪婪地呼吸着,目光急切地扫视着,试图将每一片水波,每一片草叶,都烙印在灵魂深处。
河风不似我熟悉的都市楼宇间的尖啸,而是宽厚、温润的,带着泥土的呼吸与草木的絮语。它拂过我的脸颊,像母亲的手,带着无言的抚慰。就在这风里,我听到了那声音。
“关关——关关——”
那声音并非嘹亮激越,而是圆润的、饱满的,像两颗温凉的玉石在清水中轻轻相叩,一声声,将周遭的喧嚣——那风的声音、水的声音、叶落的声音——都涤荡得远去,只余下这天地间最纯净的节拍。我拨开眼前的苇叶,循声望去,在不远处的沙洲浅水上,看到了它们——那对传说中的雎鸠。它们形似鱼鹰,但神态却雍容安详,青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锦缎般的光泽。它们相依相偎,时而低头啄食,时而引颈相鸣。那“关关”之声,从它们的喉间流淌出来,没有丝毫的急切与焦虑,只有一种确认,一种在广袤时空中对自身与伴侣存在的、安宁的、亘古不变的确认。我忽然明白了,这鸣叫,就是我们文明开场时,那定调的序曲,是“和”的最初宣言。
我的心绪,被这和谐之音抚慰得渐渐平静。而我的目光,越过那贞静的雎鸠,便自然而然地,被河对岸的一个身影所吸引。
他并非我想象中的翩翩公子。他身着葛布深衣,颜色是洗旧的青白,边缘已有些磨损。他身形颀长,但算不上健壮,显得有些清癯。他就那样临水而立,像一棵生了根的、清癯的柳树,仿佛已在此站了千年。他的眉宇是清秀的,但此刻却紧紧地锁着,锁着一股驱不散的、如同这河上晨雾般的忧郁。他的全部心神,都痴痴地投向对岸。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几乎形成实质的渴望与哀伤,像一圈无形的磁场,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沉重。
我屏住呼吸,生怕一丝声响便会惊破这凝固的画卷。我循着他的视线,小心翼翼地望去。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那是一片茂盛的荇菜丛,碧绿的、心形的圆叶密密地浮在水面,随着波光悠然摇摆,如一块巨大的、流动的碧玉。几位少女正在其间劳作,素手飞扬,采摘着那柔嫩的茎叶,身旁放着小小的竹篮。她们的笑语隔着宽阔的、流淌的河水传来,已不甚真切,只如一串散落的、被水洗过的、清脆的铃响,零零星星地飘过来。
而他的全部世界,显然只聚焦于其中一人。
那该是怎样的一位女子?午后的阳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虚渺的、金黄色的光晕,我看不清她的眉眼,只觉她俯仰之间的姿态,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与优美。她弯腰时,颈项的曲线像温顺的天鹅;她抬手时,臂腕的摆动如风中的柔荇。她的动作不是劳作,而像是舞蹈,与这水波的韵律、这风的节奏天然地暗合。她不是画面里突兀的点缀,她就是这河岸风景本身生长出的、最灵动的一笔,是这自然之诗里,最精炼的一句。
我看着他,看着他对她的凝望。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啊!里面是倾慕,是沉醉,是无比的珍爱,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遥不可及的、令人心碎的痛苦。那痛苦如此真实,如此锐利,穿越了千年的时空,竟然直接刺入了我的胸膛,让我感同身受,一阵闷痛。
我不由自主地,向他走近。我的脚步踩在松软的沙地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这声音终于惊动了他。他蓦然回首,眼中掠过一丝惊诧,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下一颗石子。但许是我眼中只有纯粹的好奇与深切的悲悯,没有丝毫的恶意,那惊诧旋即又化为了淡淡的、无可无不可的坦然。我们之间,隔着千年的文明鸿沟,此刻却因这共通的凝望,因这同样被美好事物击中心灵的战栗,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无需言语的谅解。
“君子在寻望什么?”我用了那个时代最妥帖的称呼,声音轻得如同耳语。
他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又将目光投回对岸,良久,才幽幽一叹,那叹息轻得像一片芦花,却承载着千钧的重量:“你看那荇菜,左右流之。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像不像命运予人的一丝微笑,转瞬即逝?”
他的话语,带着青铜器般古朴而沉重的质感。我心中凛然,“左右流之”,这《关雎》中我曾以为轻快明媚的句子,原来在其深处,竟浸透着如此无力而焦灼的体察!那“流”字,在他这里,是流动,是流逝,也是一种无法掌控的、令人心慌的飘零感。美好的事物(“窈窕淑女”),正如那水中的荇菜,看似近在眼前,碧绿可爱,却因这一水之隔,而显得那么遥远。你伸出手,能触摸到的,只有虚空,以及掌心流淌过的、冰凉的河风。这“一水”,不仅是物理的距离,更是礼法的距离、身份的距离,或许是命运那不可逾越的鸿沟。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他继续低语,像是说给我这偶然的知音听,更像是在黑夜中独自咀嚼自己内心无法排解的苦涩。“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这八个字,从他唇间缓缓吐出,带着血的温热与泪的咸涩。我仿佛被这声音牵引着,穿越到了他的夜晚。那不是诗意的月下怀想,而是真实的、酷刑般的煎熬。月色或许清冷,透过简陋的窗棂,在地上画出冰冷的、囚笼般的格子。而他,就在这无形的囚笼里反复复地辗转,身下的竹席发出细微的、焦躁的摩擦声,像是在替他呻吟。屋外或许有夏虫的鸣叫,有计时的更漏,但在他听来,世界是一片死寂,唯有自己胸膛里那心跳,如困兽般冲撞,一声声,沉重而绝望。那份思念,不是甜蜜的怀想,而是一种真实的、生理性的痛楚,它盘踞在腹腔,堵塞在咽喉,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淑女的影像,不是慰藉,而是燃烧的火焰,在他闭合的眼睑内里灼烧。他“悠”的不是闲适,而是那被无限拉长、仿佛永无止境的夜。
我被这巨大的、原始的哀伤彻底淹没了。后世多少才子佳人的传奇,多少被文人粉饰过的闺怨相思,在这“辗转反侧”四个字所揭示的真实痛苦面前,都显得那么轻浮而矫情。这是生命在面对最初、最纯挚的渴望受挫时,最本真、最不加掩饰的反应。它不诗意,它只是赤裸裸的痛苦。我们文明的诗歌长河,其滥觞之处,涌出的并非全是清甜的甘泉,也有这求不得的、咸涩的、滚烫的泪水。
一股强烈的同情涌上心头,我忍不住追问,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既如此痛苦,如烈火焚心,如寒冰浸骨,可曾想过放弃?转身离去,让这河水带走一切,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他转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甚至亵渎了什么的问题。“放弃?”他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一丝苦涩而倔强的笑,“你看那河水,”他指向那苍茫的、亘古流淌的大河,“可会因沙洲的阻拦而放弃奔流?它只会迂回,会积蓄,会寻找新的路径,但终将向前,奔赴它该去的地方。我的思念,也是如此。它已是我生命之河本身,如何能断流?”
我被这朴素而强大的比喻震慑了。他的爱,不是一时的情动,而是已然融入了生命的本体,成了他存在的证明,他流向未来的动力。痛苦,不是阻止,反而是这流动的一部分。
就在这话语落下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眼中某种东西的蜕变。那原先弥漫的、近乎绝望的忧郁,在经历了最深沉的沉淀与煎熬之后,竟如被雨水洗过的天空,升起一种明亮而坚毅的光彩。他的背脊,似乎也挺直了些,不再是那棵柔弱临风的柳,而有了松柏般的挺拔。
“那么,”他几乎是自语着,声音里带着一种新生的、斩钉截铁的力量,目光越过我,望向更遥远的、精神的彼岸,“我便‘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此念一生,他整个人的气象都为之大变。他不再仅仅是那个临水兴叹的忧伤少年,而像一位即将步入宗庙的士人,沉稳而庄严,眉宇间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辉。他整了整本已端正的衣冠,向着虚空——抑或是他心中已然构建起的、以礼乐为梁柱的未来图景——深深地、无比郑重地揖了一礼。
就在他作揖的刹那,我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瑰丽的幻象:不再是这野性的河岸,而是轩敞的华堂。堂上,琴与瑟摆放整齐,有乐师信手轻抚,清越悠扬的乐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那不是喧闹的狂欢,而是友朋之间高山流水般的知音与敬重,是心灵的共振。继而,编钟与建鼓被敲响,那声音庄重、雍容、恢弘,回荡在梁柱之间。那不是权力的炫耀,而是以整个社群最隆重的礼乐,来表达最深沉、最诚挚的爱慕与喜悦,是对那份美好的最高礼赞,是向天地宣告一种和谐关系的缔结。
我彻底地震撼了,灵魂仿佛都在为之颤抖。这一转变,何其壮丽!他从“求”之不得的个人苦闷与深渊中,完成了一次伟大的、精神的跃升。他没有选择沉沦于欲望的泥沼,没有选择转化为怨恨的毒火,更没有后世那些话本小说里层出不穷的下作算计与强取豪夺。他选择的是“友之”、“乐之”,是“礼”。这“礼”,并非我们后世所误解的、僵化人性的冰冷束缚,恰恰相反,它是先民们为澎湃的、近乎野蛮的生命激情,找到的一条高贵而温暖的宣泄与升华渠道。它将那可能焚毁一切(包括自我与他人)的原始欲望之火,引导向了一条可以照亮生命、亦可温暖他人、和谐社群的文明航道。这是一种情感的“水利工程”,疏导而非堵塞,化害为利。
这是一种何等深邃的智慧与克制!爱情,在这里,第一次与“礼”完美地结合,它不是被扼杀,而是被升华了。个人的、私密的情感,通过与社群共通的、庄严的礼乐形式来表达,从而获得了神圣的公共性与庄严的仪式感。这便是我们华夏情感模式的伟大奠基:再深的情感,再烈的欲望,也要寻求一种优雅的、负责任的、有建设性的表达方式。它关乎的,不仅是“得到”这个结果,更是如何美好地、有尊严地、和谐地“得到”这个过程。这“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中和之美,其灵魂,正是在这“求”与“礼”的张力中,得以确立。
“我明白了。”我由衷地叹道,声音里充满了敬仰,“您所追寻的,不只是那位淑女,更是一种‘和’的境界。是雎鸠相和之鸣的‘和’,是琴瑟钟鼓之音的‘和’,是情理交融的‘和’,亦是夫妇人伦之始、家国天下之本的那个‘和’。这‘和’之一字,便是这河水,这沙洲,这雎鸠,您,以及您心中的她,共同构成的,我们整个文明最初的,也是最永恒的梦想。”
他闻言,眼中光芒大盛,那光芒,是遇到真正知音的狂喜,也是一种理念被理解的释然。他向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异时空访客,深深地、无比庄重地揖了一揖。这一揖,是知音之谢,更是一种文明的交付,一种文化基因的隔代传承。
也就在这一刻,再一阵强烈的、带着浓郁水汽的风从河上吹来,视野开始剧烈地摇晃、模糊。他的身影,对岸那采荇的少女与碧绿的荇菜,那关关的鸟鸣,那苍茫的河水……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幅被水浸湿的壁画,色彩开始交融、褪色、淡去。我仿佛在急速后退,穿越一条由光影与记忆构成的漫长隧道,耳边是时空撕裂的呼啸。最后,猛地一顿,重重地跌坐回书斋那坚硬的藤椅里。
冷汗,已浸湿了我的后背。窗外,仍是都市深夜的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发出沉闷的、永不停息的噪音。案上,那本摊开的《诗经》静静地躺在那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几十个汉字,墨迹黝黑,安静如初,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可我深知,一切都不一样了。我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条古老河水的凉意;我的耳中,还回响着那“关关”的和鸣与他那沉重的叹息;我的鼻腔里,还萦绕着那水草与湿泥的腥甜气息。我已不再是读诗的我,诗,也不再是原来的诗。那短短的五行,八十个字,于我而言,已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一曲荡气回肠的乐章。它记录了一个灵魂,如何从本能的爱慕(“窈睇”),经历求不得的磨折与灵魂的暗夜(“寤寐”、“辗转”),最终凭借礼乐的引导与自我的救赎与超越(“琴瑟”、“钟鼓”),走向精神的成熟与情感的圆满。这是一次完整的、属于人的、伟大的内心旅程,是我们这个民族情感模式的“创世纪”。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彻夜不息的都市霓虹,像无数只欲望的眼睛,冷漠地眨动着。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多少男男女女,在情感的漩涡里载沉载浮,快速地相爱,又更快地分离。他们的“关雎”在哪里?他们的“荇菜”又是什么?是转瞬即逝的颜值,是衡量利弊的条件,还是填补空虚的慰藉?我们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几乎毫无障碍的交往自由,却似乎丢失了那份将痛苦升华为礼乐、将欲望规训为情感的文明能力。我们的爱恋,变得要么是赤裸裸的、急于占有的消费,要么是脆不堪击、轻易放弃的儿戏,中间那片广阔的、需要以“礼”与“文”去耐心耕耘、精心建造的疆域,我们是否已然荒弃?那“辗转反侧”的夜里,我们是否只剩下刷不完的手机屏幕,填不满的虚空,而再无构建内心“琴瑟钟鼓”的宁静力量与庄严信念?
《关雎》之于我们,或许正是一剂古老的、却直指本心的解药。它温和而坚定地告诉我们,真挚而强烈的情感,从来不是文明的敌人;而高尚的、成熟的文明,也绝不压抑健康而美好的情感。它们理应是一对和谐的“雎鸠”,在生命与文化的长河中,相向而鸣,声气应求,共同谱写出那首名为“人生”的、宏大而优美的乐章。
那“关关”之声,从未止息。它从三千年前的河水之湄响起,穿过秦汉的明月,唐宋的烟雨,明清的楼台,一直响到今天,回荡在这看似喧嚣实则寂静的现代都市上空,回荡在每个孤独灵魂的深处。它是在一声声,温柔而执拗地叩问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扉:当爱情的潮水裹挟着原始的欲望涌来,你是愿做那被动的、被本能左右的漂泊者,沉沦于“求不得”的苦海;还是愿做一个主动的、以礼乐文明来安顿、升华这份情感的建筑师,最终抵达那“琴瑟友之,钟鼓乐之”的、光明而和谐的彼岸?
我闭上眼,那苍灰色的河水,那青碧的荇菜,那青年由忧思转为坚定的面容,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我知道,我已将灵魂的一部分,永远地留在了那片沙洲之上,留在了那首诗的里面,成为了一个永恒的、温存的、关于“和”的回响。
故曰:情之起,一水之隔,便是天涯;礼之成,天涯之远,亦在咫尺。此华夏爱之元典,文明之初曙,吾辈心舟永恒之航标也。
2003年6月6日于夜于静思轩
【作者简介】张光国,笔名毓榕、轩辕国,1975年生于山东潍坊,1998年毕业于山东省曲阜师范大学,曾进修于鲁迅文学院,做过教师、编辑、记者、报社驻潍坊工作站站长、潍坊万众传媒总经理。系《新诗歌》、《中国诗选刊》、《中国诗歌月刊》、《世界诗刊》、《中国喜马拉雅诗刊》、《红高粱文学》、《文艺家》总编,中国诗歌会名誉会长,当代诗歌会、中国新古风研究会、中国爱情诗协会、中国李清照诗歌会、中国仓央嘉措诗歌会会长,中国新诗社、中国小诗社、中国山水诗社、中国草原诗社、中国大唐诗社、中国关雎爱情诗社、中国蒹葭爱情诗社、中国乡土田园诗社、中国山水田园诗社、白浪诗社、乌拉特诗社社长,中国诗名家俱乐部主席,白浪书院客座教授,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导师,神洲文学院、中国古风研究院院长,万诗阁阁主,中国诗歌馆、中国诗文艺馆、中国新诗艺术馆、中国长诗诗艺馆、中国小诗展览馆、中国格律诗收藏馆、作家诗人百家名典馆、中国山水诗档案馆、中国古风博物馆、中国乡土田园诗展馆、当代诗歌美学馆、中国爱情诗典藏馆、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轩辕国文学艺术馆馆长。创始诗人网(http://www.shirenwang.com/)、中国诗歌会网(http://www.cpa1932.com/)、诗家网(http://www.shijia1999.com/)和诗家APP。组织带着文艺去旅行、诗意的行走、北海文艺沙龙、大唐诗歌节、红高粱笔会、新诗百年峰会、中国草原诗会、中国风雅颂诗歌颂读节、中国昆仑作家论坛等现场活动百余场。出版诗集《诗人与美人鱼》、《陶罐上的少女》,诗学专著《诗术》(第一卷),诗论集《同凤凰与白狼一起吟唱一一首届中国诗歌展优秀作品点评》,诗话专著《黄鹤楼诗话》、《北海诗话》,文论集《煮酒南山歌北海——张光国文论集》(第一卷),长篇小说《沙僧别传》,编著《当代中国诗人名录》、《当代作家新势力文萃》等数十部。迄今,万诗阁已藏诗934首,浏览量已达307万余人次,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23期,浏览量已达212万余人次,中国诗文艺馆已典藏短视频459条,浏览量已达152万余人次,轩辕国文学艺术馆已典藏诗歌、散文、小说、文学评论、诗话、词曲、视频等作品589件,浏览量已达236万余人次,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已典藏草原诗歌55首,浏览量已达16万余人次,中国爱情诗典藏馆已推介爱情诗404首,浏览量已达116万余人次,作家诗人百家名典馆已典藏作家诗人简介及代表作42件,浏览量已达11万余人次;将推出的个人诗歌理论专著《诗道》(卷一)已发布诗论48篇,浏览量达2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诗集《液态的琥珀色月光》已发布散文诗63篇,浏览量达3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集《从白浪源到海角天涯》、《我的桃花村》、《乌拉特草原上,恋恋胡油房》、《我家的百菜园》已分别发布散文21篇、4篇、7篇和2篇,浏览量达14万、4.4万、7.5万、2.5万余人次,个人诗话集《张光国诗话》已发布诗话27篇,浏览量达30万余人次,个人诗话集《乐府诗话》已发布诗话3篇,浏览量达1.6万余人次,个人文化访谈录《张光国:跨时空文化访谈》已发布文化访谈散文11篇,浏览量达10万余人次,个人诗散文集《张光国:诗眼看世界》已发布诗散文12篇,浏览量达13万余人次。
〓信息动态〓
第二十一届中国短诗大赛征稿启事
为展现短诗创作成果,加强诗人之间的联谊、交流与学习,促进短诗的繁荣与发展,中国诗歌会特创办中国短诗大展,组织中国短诗大赛,评选中国短诗佳作奖、中国短诗创新奖、中国短诗传承奖、中国短诗达人奖、中国短诗诗人奖、中国短诗成就奖、中国短诗贡献奖和中国短诗名家奖。
自2010年以来,中国短诗大展已成功举办20届,在诗坛产生了巨大影响:
第一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10年9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11年4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三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11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四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11年10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五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12年7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六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12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七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13年4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八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16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九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17年3月25日至26日在山东潍坊成功举办。
第十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18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一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19年4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二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20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三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21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四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21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五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22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六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23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七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24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八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24年8月9日至12日在内蒙古通辽市、锡林郭勒盟成功举办。
第十九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25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届中国短诗大展,已于2025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一届中国短诗大展现已启动征稿,欢迎广大诗友踊跃投稿!其中,第二十一届中国短诗大赛具体情况如下:
征稿要求:诗歌限3首以内(包括3首),每首限30行内,不分行者每首限300字内,题材、诗型不限,风格不拘,要有诗味、有内涵、意境美、语言美、韵律美、简练、有佳句、有技巧。稿末需附200字内个人简介,以及通联地址、邮编和手机、微信(发快递用,不公开)。
奖项激励:设金奖、银奖、铜奖,颁授获奖证书和高档树脂镀金皇冠奖杯;获奖作品编入《中国大唐文学》总第618期进行推介,赠阅样刊。
评选机制:初评→复评(复评通过者有获得铜奖资格,并线上推介)→终评(由主办方终评出金、银奖,并颁奖)。
现场活动:中国诗歌会2025年会·中国诗歌学院、白浪书院第十期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暨带着文艺去旅行——走进四川系列活动,拟于2026年2月22日至25日(正月初六至初九)举办,将在成都举办颁奖礼、召开研讨会,并组织到成都杜甫草堂、浣花溪、峨眉山、乐山大佛景区等处采风。将邀请复评通过者莅临参加现场活动。样刊、证书、奖杯,到现场者,现场发;不到现场者,快递,国内包邮。
截稿时间:2025年12月23日。
投稿方向:zgdsds@163.com(请在邮件标题上标注第二十一届中国短诗大赛字样。同邮箱亦可投第二十一届中国短诗佳作奖、第二十一届中国短诗创新奖、第二十一届中国短诗传承奖、第二十一届中国短诗达人奖、第二十一届中国短诗诗人奖、第二十一届中国短诗成就奖、第二十一届中国短诗贡献奖和第二十一届中国短诗名家奖。本届活动所有奖项只能选投1项,并请标注好所投奖项字样)。
中国诗歌会
2025年11月7日
〓关于我们〓
周南●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周南●关雎》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第一首诗,通常认为是一首描写男女恋爱的情歌。
周代孔子:《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
汉代卫宏:《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毛诗序》)
唐代孔颖达:此诗之作,主美后妃进贤。思贤才,谓思贤才之善女。(《毛诗正义》)
宋代朱熹:孔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愚谓此言为此诗者,得其性情之正,声气之和也。(《诗集传》)
元代许谦:以荇起兴,取其柔洁。(《诗集传名物钞》)
清代方玉润:此诗佳处,全在首四句,多少和平中正之音,细咏只见。(《诗经原始》)
中国关雎爱情诗社,2002年1月22日创立,隶属于中国诗歌会,推出《中国关雎爱情诗》纸刊、微刊、电子刊和电子杂志,常态化组织中国关雎爱情诗诗会、中国关雎爱情诗论坛、中国关雎爱情诗研讨会、中国关雎爱情诗大展、中国关雎爱情诗笔会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
《中国关雎爱情诗》,寻找和展示唯美的爱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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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关雎爱情诗》对于所刊发的优秀爱情诗,将特别典藏于万诗阁关雎阁或中国诗歌馆,永久存档、展示与推介。
万诗阁,系藏诗楼,2022年12月22日由著名诗人、作家、文学评论家张光国创立,以典藏万首好诗、万本好诗集为目标,创建有万诗阁诗书画院、万诗阁书社、万诗阁读书会和万诗阁研究会,推出《万诗阁艺术》、《万诗阁中国风画刊》、《万诗阁古风》、《万诗阁新韵》、《万诗阁中国大典》、《万诗阁文学》等微刊、电子刊、电子杂志和大型纸质诗卷,并组织万诗阁研讨会、万诗阁论坛、万诗阁“吟诗诵词”、万诗阁书社“悦读”、万诗阁读书会“推荐一首好诗”、万诗阁研究会“诗眼观察”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万诗阁建有风雅颂阁,天禄阁,诗文艺阁,诗典阁,千家阁,名家阁,孔子阁,诗家阁,屈原阁、太白阁、子美阁、摩诘阁、东坡阁、文正阁、易安阁,仓央嘉措阁,板桥阁,大唐阁,状元阁,乐府阁,诗光阁,诗家APP阁,诗家园阁,翰林阁,毓榕阁,神洲阁,凤凰阁,九歌阁,凤凰与白狼阁,轩辕国阁,丝路阁,昆仑阁、喜马拉雅阁,家园阁,南山阁、白浪阁、潍水阁,西园阁,关雎阁,金麦穗阁,红高粱阁,女诗人阁,芳华阁,瓷韵阁,大河阁,山水阁、草原阁、山海阁、边塞阁,北海阁、南海阁、江南阁,桃花村阁,乡土田园阁、爱情诗阁,新诗阁、小诗阁、短诗阁、长诗阁、散文诗阁、微型诗阁、古风阁,玄幻阁,网诗阁,诗博士阁,中外诗歌大展阁,诗歌美学阁,诗译阁,新诗学阁,汉诗阁,诗生活阁,论诗台阁,《中国诗选刊》阁、《新诗歌》阁、《中国诗歌月刊》阁,诗器阁,茶诗阁以及福建阁、黑龙江阁、新疆阁、青海阁、陕西阁、四川阁、吉林阁、安徽阁、湖北阁、河南阁、湖南阁、辽宁阁、江苏阁、山西阁、北京阁、天津阁、香港阁、台湾阁、福建阁、澳门阁、广东阁、宁夏阁、贵州阁、云南阁、江西阁、甘肃阁、山东阁、广西阁、重庆阁、西藏阁,长安阁,密州阁、扬州阁、香格里拉阁、乌拉特阁,加拿大阁、澳洲阁、美国阁,百科阁,当代诗史阁等分阁,专题典藏具有某种风格特质的诗歌文本。
截至2025年11月8日,万诗阁已藏诗934首,浏览量已达307万余人次。
中国诗歌馆,成立于2009年1月3日,系首家网络时代诗歌馆,隶属于中国诗歌会,主旨:典藏佳作、推介诗人、研讨诗歌。截至2025年11月8日,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23期,浏览量已达212万余人次。
总编:张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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